文／趙姿涵 責任編輯／廖采潔
「我剛到第一個禮拜，覺得只是來到另一個台北。」2023年九月前往在波蘭第二大城克拉科夫雅捷隆大學交換的徐又晴，道出初至異地卻似曾相識的感受。一個遠在東歐的城市，如何與東亞海島上的都會產生印象的連結？這個故事要從這段交換之旅的起始說起。
以 Vtuber為契機 趁著延畢出走
廣告系的徐又晴在大學第六年才出國交換，相較其他學來說晚了許多。
雖然想出國交換，但畢業在即，不確定能否成行。此時她發現，因為未申請放棄輔系，不符畢業審查資格，於是順水推舟，「既然老天都這樣安排了，那我就去吧！」短暫考慮一兩天後，隨即開始申請校級交換流程。
交換的決定源自疫情期間的生活啟發。三級警戒時，眾人被迫長時間待在家中減少外出，徐又晴開始關注來自歐洲各國的VTuber[1]。他們在疫情期間四散各地，當舉辦線下見面會時，眾多VTuber從各國聚集到相同地點，從虛擬空間來到實體空間相聚。「居然有這種生活方式，我覺得好酷喔！」自此，徐又晴對歐洲燃起好奇心，萌生前往這群VTuber們家鄉交換的想法。雖然後來較少關注他們的動態，但她因此對歐洲產生想像，交換申請成功後，親自走訪了許多VTuber居住的城市。
▲徐又晴在克拉科夫公園的溜冰場溜冰，因為有學過直排輪所以很快就上手了
展現對旅人的熱情 宜居城市克拉科夫
考量物價及觀光機能後，徐又晴最終來到波蘭克拉科夫的亞捷隆大學。對於波蘭的生活，她稱讚「我現在覺得克拉科夫是個好地方。」克拉科夫既非過於擁擠的大都會，也不是太過偏僻的鄉間，城市內有許多觀光景點，讓徐又晴有滿滿動力出門探索。
「老城、教堂、市政廳，今天早上又去了一次。」採訪當日，徐又晴的一天，從再度拜訪城內古蹟開始，「他們是景點，也是我住的地方。」她和陌生人展開有趣對話。有一次，當徐又晴在矗立數百年教堂裡速寫時，有位女士向她搭話。這位女士是個旅人，她的孩子幫她訂了哪裡的機票，她就飛到當地旅行。
▲在瑞典斯德哥爾摩看到徐又晴人生第二場雪。雖然下雪會帶來一些不方便，但目前對她來說還是非常快樂。／徐又晴提供
冬季降臨，雪地成為遊樂場，徐又晴也和朋友來到一處積雪山丘。當她看著眾人坐在板子上，順著鬆軟積雪向下溜，有位先生突然出現，問道「你要來玩嗎？」，隨後慷慨出借滑雪板，邀她加入。
和北上求學的記憶交疊 與台北同為「異鄉」
離開熟悉的環境半年，對她來說是莫大挑戰。最難適應的是，亞洲臉孔非常稀有。「因為很少見，小朋友會很好奇盯著我看。」走在路上，難以見到第二張亞洲面孔。課堂上的亞洲同學也不多見。徐又晴表示，在其中一門課程「媒體與戰爭」課堂上，老師會希望班上唯二的亞洲學生多發表意見，提供自身觀點。
頂著稀有的亞洲外表，有時要鼓起勇氣才能踏進人群。徐又晴喜愛爵士樂，平時會彈奏鍵盤樂器，到爵士酒吧欣賞現場演出一直是她想嘗試的活動。她鼓起勇氣，邀請兩位朋友同行，走進克拉科夫的爵士酒吧。放眼望去，只有他們三人是亞洲臉孔。雖然仍稍感不安，但她告訴自己，「這在波蘭非常常見。」幸好勇氣獎賞。當天樂團演奏了許多她熟知的歌曲。聽到記憶裡的旋律響起，玩音樂的渴望在她體內蠢蠢欲動。
▲徐又晴在波蘭Morskie Oko山上看到人生第一場雪，中午出大太陽看到漂亮美景。／徐又晴提供
要適應的不只是身為少數族群，還有首次出國長居帶來的衝擊。「就是在熟悉另一種生活方式。」她如此總結至今的波蘭生活。這次異地長居，讓她回想起五年前剛從新竹來到台北。克拉科夫和台北，對她來說都曾是嶄新的地區。剛落腳時，逐步拼湊起生活各面向如飲食、購買日常用品、交通、課業、社交等，摸索著生活方式。至今，克拉科夫也變成另一個熟悉的地方，曾經陌生的台北，在四年相處後，已成為她想念的城市。
被問到將來會不會想念克拉科夫？她答道「會吧，就像我也會想念我在政大的小窩。」徐又晴將懷抱著所有體驗都是第一次，也極有可能是最後一次的珍惜心情，度過在歐洲的每一天。
[1] Vtuber，Virtual YouTuber，簡稱VTuber。泛指以虛擬人物形象在網路影片平台上傳影片或進行直播的創作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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